我最不喜欢的,是罗广斌刚才对她笑!
那种
笑,穿越时间的鸿沟,将二十郎当岁的罗广斌重新投掷在我眼前。
那时的他光芒四射,什么球类运动玩两下就上手,什么乐器都能拨弄着唱情歌,随手摘几株小草就能编出小动物,随意说的甜言蜜语都是无韵的诗歌……
而这两年,他时常闷声不语,很少笑了。
我甚至感觉,这个家里唯一能唤起他兴趣的,就是他那该死的爱好——串珠!
我对串珠没意见,只是不喜欢罗广斌做这事。
七尺男儿,不奔着前程卯足劲,得空就抱着塑料盒子,将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子穿在鱼线上,今天编只筷子筒,明天编条小手链。
我一想就全身浮起鸡皮疙瘩。可为照顾他的自尊,每次在他炫耀“作品”时,我总会象征性夸几句。
直到这种粉饰被一场小事故打破,我暴露了真心。
那天晚上,我应酬完回家将近十一点。累,又喝了酒,昏头涨脑的。进门时,罗广斌正陶醉在他的串珠游戏中。
趁我换鞋换衣的当口,他跳起来去刷碗。
他总是将家务攒到我眼皮底下做,还时时念叨,他替我扫除了后顾之忧,是这个家的有功之臣。
我起初满怀感激,后来听多了,只觉得厌烦。他每天五点半准时下班,完全有时间在我回家前干活,没必要专程邀功。再说,我一个女人在职场上冲锋陷阵,又何尝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