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拐角处,下楼的男人和上楼的我擦肩而过。忽然,男人驻足、回头、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我的背影。大约三秒钟之后,男人回转身,“嗒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今年37岁,尚未婚嫁,百货商厦总经理,现休假在市一医院做形体美容。连续五天,我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遭遇到同一个男人。那男人瘦高,五官生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洋溢着玉树临风的韵味。当那个男人款款向我走来,可怜的我憋得喘不过气来,迫切想把盘在头顶的发髻解散,让一头长发像黑瀑布飞泻下来,尽快遮掩颈部那些不甚光洁娇嫩、能暴露真实年龄的肌肤。平时我倒一向不喜欢披肩发,一头长发在风中乱舞于我这样的年龄多少有点像绝望中的垂死挣扎。我总是梳各式发样漂亮的发髻,高高屹在头顶的发髻至少能支撑起一点自信和骄傲。虽然,这种支撑明显有点虚张声势。
9月10日,我准确地记得,这天是教师节,我离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已经11个春秋。11年漫漫风雨路,走过多少驿站,看过
多少风景,最美的还是最初那所小校园。每年的9月,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那段晶莹剔透的岁月,都会化作一个精灵飞到我眼前摇摇晃晃。我的不少学生都能记住当年那个爱穿白裙子,一说话就脸红的女教师。至今我还不时收到学生的问候与祝福。
下午,我还在打盹。多年的商海沉浮已剥夺了我午睡的闲情,顶多只靠在床头或沙发上迷糊一会儿,让生命暂时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样思维就会以一种轻盈的姿态自由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