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到了体液。
来看这样一段:
“生产过后,性/欲亢进……故将性机关运动如意,不如先前一味听男子的自动。几度纵送已经排泄了很多的液沫来了,浑身发热,呼吸急促,一阵麻醉,觉得有一股热的液质从子宫口跃出阴*直浇在他的生*器上……这是我可纪念的第一次「出精」!”
张竞生对这篇加了评语,赞不绝口。尤其是对褚问鹃所谓的“液质”,他称作“第三种水”,大赞特赞,大讲特讲,并且后来又专门出了一本书,就叫做《第三种水》。
《性史》第一集一出版,那可真是万人空巷。当时在上海的林语堂曾描写过《性史》发售的盛况:
“出版之初,光华书局两个伙计,专事顾客购买《性史》,收钱、找钱、包书,忙个不停。第一、二日,日销千余本,书局铺面不大,挤满了人,马路上看热闹的人尤多。巡捕(租界警察)用皮带灌水冲散人群,以维交通。”
后来,张竞生开了个“美的书店”,所售书中多有性学书籍。于是,那里成了流氓阿飞爱去的地方,他们会专挑漂亮的女店员,问她有没有《第三种水》……
就在张竞生出版《性史》6年之前的1920 年,中国最繁华、最洋派的城市——上海的政府还发布公告,说女子只要穿着低胸露乳、裸露胳膊、小腿的服装,就将面临牢狱之灾。
在这样的一个压抑得变态的社会环境里,张竞生想要推广他在欧洲遇到的那种“可以提高男女情感、得到美满婚姻”的自由性关系,这不是发春梦么?
且不说自古以来东西方在男女关系上的差异,就在当时的中国,三妻四妾仍比比皆是,大街上妓院林立,农村里杀溺女婴,小姑娘上个学校都能成为新闻,女性根本没有地位,更没独立的人格,让她们性解放,是要她们全部都去做妓女么?
像褚问鹃这样的女性,是当时的异类,也是绝少数。
褚出身江南世家,属于五四前后受教育的那拨知识女性,曾在包办婚姻中当过小官僚太太。后来她大胆地出走,只身到山西教书。她在张竞生介绍下,投考北京大学国学研究所,与张同居而后结婚。
后来,在大革命中,她进入中共妇女部,成为妇女和左派运动的积极分子;她也是参与了两次国共合作的少数女性之一。后来她进入国民党军中做刊物主编,成为军中第一位女上校。
同属异类的还有下面这两位:
1937年,端木蕻良在武汉遇到东北同乡、作家情侣萧红和萧军。萧军热情邀请他和他们一起住,睡同一张床。随后,萧红开始疏远萧军,最终嫁给了端木。
作家丁玲和胡也频本是公认的一对。有一天,丁玲遇到了才华横溢的冯雪峰,很快爱上了他。纠结中,丁玲提出“不如三人一起生活”,而两位男士竟也答应了。三个人跑到杭州,同居了好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