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圣主要注重内心道德修养,内心修养也包括达成大智慧,有了这个修养和智慧做根基、储备、条件,一旦在位就可以施行帝道或王道,教化天下,回归尧舜大同之世,最低也是三代的小康之世。
但是内圣外王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标准,孔子是达到了内圣的标准,也有治世的大智慧,可惜的是不在位,不但不在帝王之位,连将相之位也不在,无外化之地、之人、之势,自然不能把内圣外化为帝道或王道。敬重孔子者,为孔子惋惜,送给他一个素王的称号,但王可以素,土地、人民是不能素,那得实有,内圣才可以外化。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明太祖、明成祖倒是在为,功业也不小,但没有内圣的修养,不具有施行帝道或王道的大智慧,无内圣可外化。
有人说王莽似乎二者兼备,其实王莽最缺的是内圣,他是假内圣,无法逃脱内心和环境对他道德的谴责,既不具有可以外化的道德,也不具有可以治国平天下的大智慧,所以很快灭亡,事功自然也没有。王阳明和曾国藩可能在内圣上比王莽好,但毕竟是臣子,有什么内圣好外化的。
帝道在治术上比王道高一级,王道虽是内圣的外化,但要想外化好还是需要很多治术的,而帝道好像并不需要很多治术,只靠感化就天下归心了。所以三代前的帝王们,基本是荣誉称号,三代有王没帝,秦始皇帝以后倒是有很多帝王,但没有内圣的功夫,自然也就没有帝道。帝道在中国历史上是暗而不明的。
顺便说一下罗马帝国皇帝,其实罗马帝国的皇帝称号,是按中国比国王高一级的称皇帝比附的,罗马皇帝跟中国皇帝完全不是一回事,罗马皇帝也有世袭的,但本质上是选举的,选举无外乎势力、才干、道德三条,罗马虽没有内圣外王之说,但好的罗马皇帝可能更接近于内圣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