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这位醉酒观众属于个别,只是谭鑫培此次赴沪的一段插曲。不存在老谭的唱念做打不合沪上观众口味之说,亦无被哄下台一事。老谭的这个演出档期并未提前收场。
7、《京剧》第二集说,1917年谭鑫培辞世是在欢迎广东督军陆荣廷进京的那家花园堂会上。电视画面所配镜头是一位穿厚底儿扎黄靠戴白髯手持大刀的演员,口吐鲜血于白髯之上。这个演员的扮相与谭鑫培当天承应戏码不符。老谭当天唱的是《洪洋洞》,杨六郎的扮相是褶子“黪三”。《京剧》一片中的演员扮相像是《托兆碰碑》的杨继业。另外,在京剧舞台上,杨六郎与杨继业之死都无口吐鲜血情节。即便按纪录片编导的艺术手法来理解,笔者也以为欠妥当。
四、关于谭鑫培之后的老生大家。《京剧》第三集说,马连良是被大多数专家戏迷认为在谭鑫培之后,京剧史上最为全面的老生大家。笔者对此说持有异议。
1917年谭鑫培病殁后,京剧老生行的领袖是余叔岩。余叔岩自1908年从天津回京后卧薪尝胆十年,于1918年正式复出。先后搭入梅兰芳的裕群社和杨小楼的中兴社,1921年在俞五(俞振庭)的双庆社唱大轴儿,1923年挑班同庆社。此间,余叔岩与杨小楼、梅兰芳被称作“三大件儿”,各执老生、武生、旦行之牛耳。老生一行自谭鑫培之后,就取法之富,眼界之宽,能戏之多,剧艺之精等全面而论,余叔岩是第一人。以工架靠把评判,马连良应不及余叔岩结实严整,唱念做表也未必如余叔岩精致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