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迎战的,则是八万多以逸待劳、装备精良的敌军。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并不是我们熟悉的出奇制胜、以少胜多的版本,而是英军惨败——实力悬殊,加上地理劣势,导致1.6万英国士兵殒命,丘吉尔也因这场战役,被罢黜海军大臣一职。
人类的行为,永远受两种东西的约束:世俗的律法和心中的良知。律法的约束是外部的,强制的,而良知的约束是内心的,非强制的。
公允地说,失败的责任,不全在丘吉尔。罢黜海军大臣,是为了告慰枉死士兵。
在被罢黜海军大臣两年后,首相劳合·乔治又重新启用丘吉尔,并任命为军需大臣。这至少说明,这场失败其实没有影响到丘吉尔的声誉和政治生涯。
这场失利战役的惩罚,在丘吉尔的政治生涯中看似慢慢消除,但却在他的内心世界饱受折磨,余生挥之不去。战争结束后,丘吉尔用长达十年的时间,写成了轰动一时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由于丘吉尔的特殊身份,以及生花妙笔,让《第一次世界大战回忆录》一时间“伦敦纸贵”。不过,有人看到的是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有人看到的却是丘吉尔对历史和战争的反思,却很少有人看到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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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写作,丘吉尔曾试图通过画画排忧解难,可当空白画布置于眼前,提笔真动手时,“画笔却重若千斤,性命攸关,悬于空中无处着手。”
后来,丘吉尔在与诗人布伦特聊天中谈到那场战役,回忆着说:“我这双手沾的鲜血多过油彩呀!”
律法、制度对错误的惩罚,让犯错者,甚至犯罪者难逃法网。然而,“徒法不足以自行”。只有良知,才能让人所信奉的东西,成为忏悔的容器。记住错误,忏悔错误,才是对自己良知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