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运生画展之后不久,陈丹青也到洛杉矶举办过一次画展。他避开了华人社会和中国画家,没有知会任何中文媒体。极个别画友听说了,在小范围通知。我去看了,在加州理工学院,极其冷清,一个下午,就我一个真正的观众。偶尔进来一两个学生,胡乱扫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陈丹青展出的是他在美国的新作《吻》系列。表现北京那场风潮,存者吻逝者,酱油调子,像做旧的照片。老实说,画得很不好,完全不见了《西藏组画》和《泪水洒满丰收田》的阳刚之气和艺术感染,“油画”本身也语焉不详。
与袁运生同样“器官移植”不成功,陈丹青希望用所在国的价值取向和意识形态,消除主流艺术躯体的“排异性”,未能如愿。
陈丹青与华人社会和中国画家刻意切割,他的洛杉矶画展,却是一个广州美术学院毕业的中国同行帮他安排的。几乎跟所有赴美美术家一样,陈丹青的影响力,仅限于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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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陈丹青以美国为蓝本,挑战中国的教育体制,高调辞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导,以老愤青的姿态谈古论今,指点江山,活跃于讲台和屏幕。
从画册里的作品看,陈丹青没有再画美国时的政治主题,而是专注于模特儿写生,直接表现“人”。但我在他刻意摆设的青春男女身上,只见人物未见“人”,看不到“中国”也看不到他“自己”,而且画得奶油味十足。与他的“初潮”《西藏组画》和《泪水洒满丰收田》的混沌磅礴已不能并论,就是与美国时的《吻》系列相比,也越见苍白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