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短的作诗经过,本有三四段的变化。第一段是泰戈尔式。”
历史不容假设,但我们在此不妨逆流而动,做如下设想和推断:如若郭沫若当年具有出版的资本和门径,且国人当时对泰氏有充分的认识和了解,那中国的泰戈尔翻译历史将会是另一种面貌。
··Ⅱ··
郭沫若是第一个完整翻译并出版《鲁拜集》的中国译者。
鲁拜诗在中国的翻译开始于五四初期。胡适1919年2月28日翻译了两首鲁拜诗,收在我国第一本新诗集《尝试集》中,他于是成为第一位翻译莪默伽亚墨作品的中国诗人。1924年11月,徐志摩重译了这首诗并发表在《晨报副刊》上,这也是中国现代译诗史上首次就一首诗的翻译出现多个译本的现象。徐志摩之所以会重译鲁拜诗,原因并不在于他怀疑胡适的翻译能力,而在于他对诗歌翻译的独特理解,即诗歌翻译只是翻译原诗的内容,至于译诗的形式和表现方式则因人而异,同一首诗歌的不同译本反映的并不是译者能力的高低之别,仅仅是译者艺术风格的个性化差异。
20世纪30年代初期,“新月派”诗人朱湘选译了《鲁拜集》的部分篇章,据罗念生整理的《朱湘译诗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介绍,朱湘从英国诗人菲茨杰拉德的《鲁拜集》英译本中选译了其中的第59-73首,共计15首鲁拜诗。朱湘的译诗严格遵守“鲁拜诗体”的形式要求,第一、二、四行押韵,第三行可以相对自由而不押韵,是五四前后中国现代译诗中形式感最强的译作,体现出了这位新格律体诗人在诗歌翻译方面的形式自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