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与特朗普相比,拜登或许更具可预测性,但其他强国的外交政策则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增加。如果只有一两个国家是这种情况,对全球秩序并不会构成很大的影响,但如果所有国家都根据对冲战略作决策的话,那么全球局势将变得不可捉摸。因此,不可预测性和不确定性将成为即将到来的国际秩序的特征。
我将这种局面称为“不安的和平”。我认同美国哈佛大学杰出服务荣休教授约瑟夫·奈的观点,即世界不会回到冷战时代,但也不会回到后冷战时代,回到克林顿、小布什和奥巴马当政的时代。我们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我们并不熟悉的时代。“不安的和平”意味着,人们对未来和自己的生活感到担忧和不安,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拜登政府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局面,但不确定性仍将是国际秩序的主要特征。
在“不安的和平”状态下,大国之间没有发生战争的可能,核武器和数字时代都决定了大国之间不会用直接战争的手段实现其政策目标,这就是其中的“和平”。“不安”则是从三个方面而言。第一,两极世界意味着大国竞争更加激烈,其他国家会采取对冲战略利用中美之间的竞争,这些国家所采取的政策将更不确定。第二,两极世界还意味着中美谁都没有能力单独领导世界,甚至在亚太地区都无法实现一国的主导地位。因为美国不可能接受中国与之地位平等,而中国要求与美国地位平等,因此美国和中国不可能像欧洲的法国和德国一样在亚太实现集体领导。第三,大国带头不讲信誉,大国更多地对其他国家实施制裁,只不过较少地使用战争手段,较多地使用经济手段。有鉴于此,未来的世界必将是更加失序的,这将是今后十年世界的基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