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吧,我敢打赌,如果不是真事,就算写完就颁发诺贝尔奖,阿城也胡诌不出来这个故事,因为他不敢。
《定西孤儿院记事》被这个故事悲惨三倍。而且和阿城的《炊烟》都发生在我朝立国之初。阿城姓钟,大钟的钟。出生时,父母在包围北平的共产党大军里,所以取名阿城。王安忆说阿城:“是一个有清谈风格的人。现在作家里面其实很少有清谈风格的,生活很功用,但是他是有清谈风格的,他就觉得人生最大的享受就是在一起吃吃东西,海阔天空地聊天。法国人也有清谈风格。”
杨显惠没有阿城这么滋润,其实他八十年代就获得过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但是几十年来就这么温水煮青蛙般的老了。即使在他的居住地天津,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这个对谁都紧皱眉头的老头,为家里挣不来多少钱的男人,沉默寡言总在吸烟,偶尔横穿马路闯红灯,能为女儿为读者留下价值连城的东西吗?
答案是:能。杨显惠,这个名字早已融入中国当代文学史。他的作品,有评论家认为,历史性有余文学性不足。但是索尔仁尼琴不就是这样的吗,论文学成就,他从来就不是俄罗斯历史上的最高,可是苏联时代的作家,有多少名字能够被人记住。杨显惠就做中国的索尔仁尼琴,又有何妨?
我不会推荐女儿读《定西孤儿院记事》,我们扬州,比较富足,自古以来就是。饥荒年代,有出去要饭的,但是因为饥饿到灭绝人性人相食,我问过父辈,他们明确的回答“没有”。扬州没有,不代表中国没有。再反思一下,灾难又何尝不是人类的财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