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知道武汉出现了几起肺炎,最早透露消息的8个医务人员,以“传播谣言”被处理。但我和父亲的眼里只有一件事——清洗母亲腹腔的导流管保持畅通。每天夜里,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陪床,都要爬起来观察好几次,如果不畅通,就要打着手电筒,蹲在地上拼命捣腾。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只剩下了那根细细的导流管。
当时,一个在武汉当过医生的朋友紧张地告诉我,武汉肺炎比我们想象的严重,你和妈妈在医院一定要小心防护!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并不在意。
1月21日,医生不耐烦地吩咐了几句,匆匆让母亲出院了。
1月23日,当我知道武汉封城时,惊呆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飞机上那么多人戴口罩,为什么医生匆匆让母亲出院,为什么在武汉当过医生的朋友那么郑重吩咐我。原来,在平静的背后,暴风眼冷峻地盯着我,病毒像蝴蝶一样,已经在人群里扑棱着翅膀,寻找可以栖息的宿主,而我竟浑然不觉。
我出了一身冷汗 —— 无论是刚动过手术、身体虚弱的母亲,还是尚在倒时差的疲惫的我,都是病毒青睐的对象啊!
就这样,我被无常的命运撞了一下腰,在国内滞留了两个多月。事后我和朋友开玩笑:我好无辜啊,出门打个酱油,就被抓壮丁了,然后就是大江大海2020。
| 过年,每个人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