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我妈生我那天,我爸蹲在大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焦急的盼望我的到来,确切的说,盼望他儿子的到来。
那天,我妈在屋里,连哭带喊的折腾了十几个小时,我爸在大门口蹲了十几个小时。
听到我响亮的啼哭声,我爸肩膀一阵颤动,不过他不是因为激动,是因为气愤。
因为凭声音判断,我又是个丫头蛋子,是他嘴里的赔钱货。
之前,妈妈已经生了三个女孩。
我爸把烟口袋扔出好远,把嘴里刚刚点着的卷烟吐在地上,用脚使劲碾了好多下,似乎在发泄愤怒。
从我记事起,就听村里人管我爸叫“绝后器”,那时,我不懂绝后器是啥意思,等我长大了一点点,我从我们姐妹四个的名字里,找到了答案。
大姐叫西带弟,二姐西引弟,三姐西招弟,我叫西怀弟,结果,上天弄人,到我这,一个弟也没招来,带来,引来。
我爸妈本着不生儿子不罢休的性格,还想拼命生一胎的时候,计划生育开始了。
记得那时候,每家的青瓦红墙上,都是用白色油漆写的“计划生育 人人有责”“生一胎光荣”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