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晓斌已经进了急诊手术室,我颤抖着手签了同意书。
手术室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王栋说是毛晓斌的前妻张菲菲,我才知道,毛晓斌今天参加的是他前丈母娘的葬礼。
张菲菲是家里独女,她在外地工作,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匆忙坐飞机回来,但买到的机票落地是晚上9点。
她拜托前夫先去她家帮忙,怕老父亲年纪大了,处理不来。毛晓斌义不容辞,于情于理,也该去。
到晚上,前妻又打电话,让毛晓斌去机场接她,她老家在离市区还有100公里的镇上,太晚了,没有出租车愿意去。
毛晓斌马不停蹄接上她,往回赶,下了高速没多远,车翻到沟里去了。
张菲菲受了一些皮外伤,无大碍,脸上挂了彩,但依旧很好看,楚楚动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身上披着毛晓斌的外套,还是我前不久给买的。
张菲菲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说:“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愿意承担责任。”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不同,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敌意和不屑,但明面上却表现得大方得体。
我翻了个白眼,人好着的时候都过不下去,要真是瘫了瘸了,你能承担所有后果,不离不弃?
没有理她,我只是焦急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谢天谢地,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毛晓斌还能喘气,零件也都齐全,左胳膊和右腿粉碎性骨折,已经固定好了。幸运的是沟不深,要不然,人估计和车一样,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