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和他们争辩的力气,带着女儿坐火车回了娘家。我准备了两个耳塞,应付母亲的絮叨。
母亲在朔风凛冽的车站等着,看见我们,赶紧上前,一把搂过女儿,摸摸她的脑袋,顺手接过我的行李,上了出租车,说:回家。
桌上摆着我从小就爱吃的莲藕盒子,还有干炸小河虾,吃了一口,咸得要命,她一定放了两次盐,真是不中用了。
抬头看见母亲在厨房里忙活,那忙碌的身影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定,眼前一片雾气,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母亲旁敲侧击套女儿的话,我不忍她好奇地如此辛苦,一五一十地说了。
母亲叹口气:“这是你的家,回来吧,孩子。”
我给女儿办了转学手续,回到老家上学,我也在离家不远的超市找了个理货的工作。
日子好像恢复了平静,三代女人共处一室,没有一个人提起过谢军这个女婿、丈夫、爸爸。
女儿房间的灯每晚都亮到黎明,我无比心疼,却又欣慰。
命运这只手翻云弄雨,总会让人在一夜之间长大、成熟、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