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种看到认识的人,为了避免打招呼寒暄而远远就选择绕道走的人。
长到十九岁,她已经发现了很多与孤独和平共处的方法,比如看书,比如看电影,比如一个人去吃火锅,不需要人陪,她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平静。
更何况,也不是全校人都不理她。
比如余念,就每一次在见到她的时候,都有新的冷嘲热讽出现。
她一个人跑操的时候,他风一样经过即使再努力体能也垫底的她身边,哼了一句:“悠着点儿,搞不好另一只脚也韧带撕裂。”
饭堂里,她一个人一张桌子吃饭,别人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愿意和她同桌。余念啪的一声把餐盘放到她的对面:“午餐时间,自己一个人占一张桌子是不可能的。”
期末体能评测,别人早把十公里跑完了,她自己还在一点一点地挪最后三公里,余念一手插兜一手拿着评测表跟在她的身后,长腿迈开像散步一样就能跟上她蜗牛一样的速度,偶尔还冷淡地看了一眼手表:“何小姐在食堂关门之前能跑完吗?”
何清浅挺乐观的,讥讽也是理会的一种呀,何况,余念长得那么好看。
都说,身体不好的人,其实更自卑,也更坚强。
何清浅想,大概自己就属于那样的人吧。
她是早产儿,心肺部发育都有些不好,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的。她不知道父亲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与打算,才非要让拥有这样一具身体的她来读警校。
乐观一点想,也许是父亲希望她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锻炼得健康一些?
所以,即使有了“特权”不用那么努力,何清浅还是很努力了,学校里要求的每一项体能课她都有去学有去练,但是,她有一颗天生残缺的肺部,一旦用力过猛,晕倒都只是很小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