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浅在家休息了三周,就复学了。虽然在家的时候,她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房间里呆着,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小甘阿姨笑容下的冷漠,以及,那种希望她快点离开家的渴望。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何清浅就在寄宿制的私立学校读书,除了假期,她都是不在家住的。而她放假在家的时候,小甘阿姨通常会带着弟弟出去度假或者走亲访友,很少在家。当她带着弟弟回家的时候,何清浅也差不多应该上学了。
当然,比起很多虐待继女的后妈,小甘阿姨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对何清浅很有礼貌,即使厌恶也只会放在眼底,而不会表露在外。
何清浅也并没有期望更多,她也会尽量不要给她添麻烦,比如说,小甘阿姨不喜欢她在家,她就赶紧在能下地走路之后坚决地回了学校。
父亲似乎给辅导员和领导都打了招呼,她以病为由不用再出操了,体能考试也不再做硬性要求,只要参加并坚持完成就给及格,她只需要文化技术课学好就行。
但何清浅并没有变得更轻松。大家都是凭本事上了警校,成绩差一分,身高差一厘米都不行,上了警校,每个人又都是咬紧牙关,一份汗水换一分成绩地走过来的。可偏偏有一个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能享受到所有。谁会服气?
何清浅的衣服总是掉在地上,日用品甚至饭盒总是出现在垃圾筒,班级上的活动,没有一个人会口头通知她。去迟了,余念会冷笑着问:“怎么不请假算了?
被孤立的感觉是什么呢?就像是天地苍茫,每一个人每一样事物都有形体,自己也有,只不过,是透明的。
但何清浅的感觉也并不是太糟糕。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开朗爱热闹的性格,有时候甚至视与人交往是一种负担。严格一点说,她有一点人际交往障碍,见到陌生人会紧张,见到熟人的时候,也会紧张。因为知道需要上去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