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伴随着远处路灯那微弱的光静静来临。一夜春波漫过,就着晨风,吹灭了昨夜的夜灯,时间撩过,随着初阳心中黄粱美梦已各不同。纵有千千结,已各奔西东。
最后一次,浅雪如约来到严阳的出租屋,两个人说好不那个,只谈分手。
严阳说,算命先生说了,只要女人给男人剪了手指甲,男人给女人剪了脚趾甲,一对怨偶便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他固执地要进行这项分手仪式。
浅雪坐在床沿上,比两个月前略胖了些,不施脂粉的脸颊白净丰盈,提腰线的藕荷色半身裙显得品质不俗,无名指上的大粒闪亮钻戒,是严阳路过多次却未舍得买的那一枚。
看得出,她现在的生活无比滋润。
而他,相形之下却显得寥落,黑了瘦了,许久未打理的一头乱蓬蓬的发,白色的衬衣被洗得灰污,皱巴巴衬衣不知已经穿了几天。
严阳几乎是佝偻地半蹲在地,握住她一只纤巧秀美的脚。略一抬眼,便见到她半张着的两条雪白莹洁的腿,裙内隐约泄出的一缕春光。
熟悉又久违的春光。
他看不到她淌了满脸的泪。空气中有成成的静默。
他只听到自己喉头的异动,金属指甲剪蓦然失手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