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倒挂,我听着姐姐娓娓道来他的好。
我好像,又看到了姐姐眼中的光。
一月初八,姐姐认真地选了个好日子,穿着压箱底的一条红裙子,和胡军领了证。
胡军请我们一家子吃了饭,这婚就这么结了,即使什么仪式也没有。
依姐姐的意思,胡军和她领养了一个小女娃儿。
胡军这个糙爷们,竟也拿起字典,认认真真地给娃儿取了个不俗气的名字,胡心铃,他说寓意着他的心都在姐姐这,直逗得姐姐咯咯地笑。
我多么希望,这便是姐姐一生幸福的归宿。
可是,上天好像和姐姐开了一辈子我们开不起的玩笑。
美满的生活只过了半年,这天,是大年二十九。
我收到消息,胡军出事了。
我去到胡军家,小土房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屋内几个妇女陪姐姐待着,姐姐抱着心铃,娘俩哭得几次昏死过去。
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胡军今日在工地上,因为建材质量不过关,胡军从十二楼坠下,送到医院后,医生直接下了死亡判决书。
姐姐意识恍惚着,什么也问不出,什么都干不了,只我和胡军的几个工友操持着后事。
胡军出殡前,姐姐就单独陪着他,坐着个小板凳,目光空洞,陪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