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氏拿着一块手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衣领处还露出一块漾着的白肉,就来抓赵二的手腕。平时黑黝黝又不太说话的赵二竟是一声不吭,紧紧握着拳头,被赵周氏扯起来,不情不愿的朝三楼走去。
赵二本是这附近出名的没落公子,但生性好玩,爱看戏,把家底差不多败光后,正妻也跑了,才与妾赵周氏一起做了这条破败弄子里这栋楼的二房东,每个月收租为生。
这栋楼,过去本是赵二家的产业。赵周氏一边骂着这幢破败宅子过去的主人,赵家的列祖列宗,一边牢牢扯着赵二的手,朝三楼的最里间钻。
不可小觑一个女人醋意爆发后对钱财的渴望程度,赵周氏竟是如有神力,一路摧枯拉朽扯着赵二,把他一路带到了刘巧儿与丈夫大块头住的304号房前。
“你敲门。”
赵周氏没好气对一脸不情愿的丈夫说,“没做亏心事,就不惧鬼敲门。”
“敲就敲。”赵二打了个酒嗝,瞪着红红的眼睛,刚挥起拳头打算敲门。
门,从里面开了。
骂骂咧咧打算发作一场的赵周氏,微醺欲求不满的赵二,竟是都愣在了眼前。
304的房客刘巧儿站在门前,她今天穿了一身合身的旗袍。旗袍似是多年没穿了,有一些皱。说不定还是她当年出嫁的旗袍,上面绣了一朵牡丹,却开得格外艳丽。
刘巧儿身材不高,却玲珑有致,她今天不同寻常的庄重,甚至还盘起了头发,脸上一如既往的涂抹着胭脂,只是神情说不出的古怪,似乎要去做一件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