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门,骆琪正在梦中呓语:“妈!爸爸!别走——”
宝安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肩头,骆琪渐渐不再说话,打起呼来。宝安笑了笑,用胳膊扶住她的头,把她的枕头换掉。那枕头面上已经湿透,是她在梦里哭湿了。
骆琪窝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醒来,翻身去亲他。宝安回应。他们非常熟悉对方的身体,在暗夜里唇齿交缠。骆琪今天心里是有委屈的,因为这委屈,她的进攻性很强。宝安被她弄痛了,但由着她胡来。
“喂,”骆琪忽然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了?”宝安揽过她,闻着她头发里的香味。
“人家都说二婚女人掉价。”骆琪喃喃。
“是,”宝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快要睡去的困意:“女人掉价,那男人还都是赔钱货呢。”
骆琪被他哄得开心,比宝安更快一点睡过去。
算了,她最后的一丝神识想:抠门就抠门吧,自己不想离开这个人了。
北山的风很大,骆琪蹲下把纸元宝摆好,却发现自己忘了带火柴。宝安没有抽烟的习惯,他也没带。
“下面有卖的。”他说完就下山去管理处那儿。骆琪把坟墓周围清理干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
那个人她认识。
中年女人也看到了骆琪,她犹豫了一下走过来,灰着脸跟骆琪打招呼:“你来了,今天的雨不大。”
他们这里年年清明都下雨,今年只在早上飞扬些雨丝,很快便停了。
骆琪点点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