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经被勒了半死,蔡婆婆见这对凶神恶煞又动手,心里怕得要命。
万般无奈,蔡婆婆只得答应带张驴儿父子回家。
一路上,张驴儿美孜孜的,钱有了,家有了。老婆也有了,正好比耗子一跤跌进白米囤,美极美极。
窦娥怎么会答应招这么一对混混儿进门?她实把婆婆数落了一通:婆婆你好糊涂,这父子俩哪里是对好人,你这是引狼入室,还不赶快打发他们出去!张驴儿涎着脸上前跟窦娥搭讪,被窦娥一推推了个跟头。蔡婆婆左右讨不了好,只能让张驴儿父子不明不白地住在家里。
几天一过,张驴儿好似偷腥的猫,闻着味儿吃不到嘴里,不由得起了杀心。无毒不丈夫,我把那老不死的蔡婆婆整死了,留下小的,不怕不依我。
一转眼,想起杀人的赛卢医。
这几天赛卢医日子不好过,看到张驴儿找上门,已经惴惴不安,听说要问他要一帖毒药,更是心惊肉跳。可是,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只能配了一帖给了张驴儿。自己却一溜烟逃到涿州卖老鼠药去了。
张驴儿怀里揣着杀人的毒药,一路盘算如何让蔡婆婆吃下肚去。回到蔡家,只听见自己老子一声接一声地喊窦娥,要她给婆婆做碗羊肚儿汤。
这蔡婆婆被赛卢医一吓,张驴儿一逼,又受窦娥一顿埋怨,忧忧郁郁生起病来。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只想吃碗羊肚儿汤。
窦娥冷眼旁观,她很为婆婆可怜。心里虽也怨婆婆做得不对,可是多年的婆媳像母女,又替她难受。她加油加料地做了碗香喷喷的羊肚儿汤,亲自端到婆婆房里去。
张驴儿正候在半路上,伸手一拦:让我送,我也该巴结巴结这后妈才是。嘻嘻。呸!窦娥见着张驴儿便来气,把碗往桌上一搁,转身便走。慢着,张驴儿喝了口汤,你这汤缺少醋,怎能下得口?快去取来。等窦娥一进灶间,他一狠心,把一包毒药都抖进汤里。
按张驴儿算计,这碗汤一进蔡婆婆肚子,自己的计谋也成功了一大半。
谁料得蔡婆婆刚才还闹着吃汤,等汤一端到嘴边,心头一阵干呕,一点也不想吃了,便让坐在一旁的张老儿吃。这老儿鼻子已经被汤的香味拉得老长,端起汤呼噜呼噜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