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脑中也是一片惨白,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迷惑。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
1900年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的积沙。没想到墙壁裂开一条缝,啊,满满实实一洞的古物!
王道士完全不能明白,这天早晨,他打开了一扇轰动世界的文化门户。
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笔运费。中国官员也不是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翻动出土经卷,推测着书写朝代,文雅地摸着胡须,吩咐手下:“叫那个王道士再送几件来!”已得的几件,包装一下,算是送给哪位京官的生日礼品。
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朝敦煌赶来。他们愿意变卖自己的全部财产,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刚打开的东方文化洞窟赶来。
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香缕缕。
1905年10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
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1907年5月,匈牙利考古学家斯坦因
用一叠银元换取了24大箱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1908年7月,法国汉学家伯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