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床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之老，女的像是保姆服侍男的吃饭。尽管男的系着乳胶围嘴，从嘴角溢出的饭、汤依然搞得胸口狼藉不堪。
经搭话方才了解原委，却让我大吃一惊。男的只比我大一岁，刚退休就脑梗，经三年的抢救、康复，仅能恢复到目前状态，不但生活不能自理，且基本失语。尽管思维尚属正常，但却是有心无力，连交流也只能用别人很难懂的单音节。女的是其妻，言谈之间怨气已无可掩饰，认为“这病比癌还要不好”，意即丈夫有得好活，她自己也就“苦海无边”了。
这很能让人理解的。
确实不幸。退休让生活有了相当的自由度，并且亦可有很多憧憬，但突如其来的疾患却将他束缚在病床不能自拔。
同时，又无可预期。不会有人愿意这样，但灾难却往往在不经意中降临，让人猝不及防。
这与自己年龄极其接近且又亲眼所见并有交流的一切，让我五味杂陈，无从找寻出什么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