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只剩“抓子儿”的消遣
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烟
那溪水半掩的青石,沉默着我的初恋
鸭舌草多情的记忆里,悄悄开着羞涩的水仙
赤脚,我在溪流中浣洗着叹息
浣洗着童年的亲昵,今日的无言
小路幽深,兰草花默默地飘散着三月
小路又热烈,野石榴点燃了如火的夏天
小路驮着我长大,林荫覆盖我的几多朦胧
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烟
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烟
烟雨拂撩着我如画的江南
桂花酒新酿着一个现实的神话
荞花蜜将我久藏的童心点染
我的心交给了崖头的山雀
衔一片喜悦装点我迟到的春天
山雀子衔来的江南,一抹雨烟
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是中国诗歌的年代,是中国盛产诗人的年代。到了这个世纪,那个庞大的诗人队伍,就逐渐变为一个时代的背影。一些诗人被生活隐藏了,一些诗人在时间里消失了。
诗歌忘记了我们。
我们忘记了诗人。
然而,一旦到了春天,燕子从天空飞过的时候,燕子在乡村的屋檐下轻声呢喃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诗人饶庆年的诗歌《燕雀子衔来的江南》----那些湿润的江南的风雨,似乎在我的窗外淅沥;那些飘摇着春鸟翅影的江南大地,似乎就在我的眼前;那些早上与傍晚围绕着江南村庄飞来飞去的燕子,似乎就是我们北方天空的燕子,操着同一个叫声,衔来江南苍翠欲滴的绿色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