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块钱的土豆条!”说到辣,昆明的辣和具有代表性的川辣、湘辣、黔辣又不同。川辣是众所周知的麻辣,辣味倒是其次了。那花椒的麻香让人味觉一下子失常,满嘴只有麻不津津的失去味觉感,且也没有嘴边一周的火灼辣感。湘辣是干辣,就是干辣椒剪成片状或未,大大咧咧的浇上热油或是浸泡,吃下去,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提神醒脑,有点类似运气功冲开任督二脉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后果是暗火邪生,轻则在脸上或是前胸后背突发几点且硬又软的红包,不日则转白,转黄,突出小尖头,然后发展扩大,最后突破,挤出一小粒白或黄的米粒,俗称“火疥子”;重则脑门上星罗棋布,鼻翼两旁顿生红点,嘴角溃烂,更为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是便秘和“痔疮”。这湘辣有种不管不顾的爆劲,像个面目姣好的妙龄“泼妇”,无忌无畏的叉腰在街上骂着,让人爱之,忧怜之,可又恨之。
想惹上一二,又怕脱不了身的窘迫和尴尬,这种辣是上品,全方位、全身心让人觉出辣来。黔辣细腻些,辣椒磨成细面或油浸或拌进各种配料,黑豆莳、牛肉粒更或是炸得喷香的花生米和果仁,叫人吃得辣,可又舍不得那齿啮间的留香。粗吃只觉得咸辣,细嚼总有意外的惊喜,或浓香的肉味或香醇的果仁味,让人不由得抿紧嘴角,小口细品,期待下一个更意外更特别的滋味。有点像新婚的少妇,有些女孩儿的娇羞尚未褪去,却又有新婚初承雨露的历练,有时羞来有时怯,有时又有些狡黠和老道,最是挑拨人心。让人一口一口接着吃,探求未知滋味,浑不觉胃里如同着火一般,更是以燎原之势燃遍全身,这种辣通经活络,打通血脉,既开胃又提神,吃得出除了辣之外更深的滋味,有回味有余味更让各色人等品得出人生百味。这可能是辣中的最高境界了。昆明的国防路和五一路有点类似武汉的江汉路和南京路,华灯初上,晚来风缓,鳞笠的小铺面里灯光或明或暗,门面都是小小的,细致无比,打扮都是各异的,有粗放有婉约有另类的,可都是门户敞开,没有门帘或是玻璃门,店主也不一个箭步冲上来热情寒喧,向你推这荐那,往往面含浅笑,端详着你,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轻轻拢上来,目光随着你指尖抚过的衣服,细细的像怕惊扰到你一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