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随着大家以善良的动机揣测吴敬琏。因为在今天的中国,“白天姓蒋晚上姓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城头变换大王旗,谁知道那一会儿又换人了。比如像金人庆先生,头几天还红得发紫,但一转眼就暗淡无光了。这样的社情,无疑在客观上提供了培养冯道的土壤。所以,我们也得理解吴敬琏的苦衷,比如他忽而赞成奥肯的《平等与效率》,忽而又反对“机会平等”;忽而反对腐败,忽而又强烈呼吁刀下留人;忽而反对简政放权,忽而又说要全面市场化。总之,自84
年吴敬琏从耶鲁大学回来,他基本上就是两头忙乎,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中庸之道吧。但别人都用不好,惟有吴敬琏深得其法,活学活用,用足用活。
吴敬琏的批评方式也是极特殊的,他不象通常的批评那样,先把事情条理化了,然后逐一剖析:谁好在哪,谁又坏在哪。吴敬琏喜欢一勺烩,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就一锅乱沌了,比如他说:“什么人可能反对改革?一个是既得利益集团,一个是贫困群体。他们可能在反市场体制上结成联盟。打着弥补市场缺陷的口号,大众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会就此改变。”下手够狠,就这么玩也似的几句话,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极端对立的群体就结成了“反市场体制上的联盟。”恐怕全世界的人都会目瞪口呆,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大胆的设想,大概这就是“吴市场”的理论基础吧。
近日吴敬琏又发明了一个新的词汇——仇智,顾名思义,该是“仇恨智者”的意思吧。不知吴敬琏所谓的“智者”是个什么水平的?反正要照我看,目前的中国真称得上“智者”的都在民间藏着,所谓的“精英”不过是些鄙俗的蠢货罢了,正如毛泽东老人家说的那样:“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事实上也是这样,比如林彪自诩聪明绝顶,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结果死得很惨。比如眼巴前的,药监局曹文庄自认聪明绝顶,天下无双,所以他敢跟中纪委叫板,说:你们要是能把我查出来,中国就没有清官了。再比如胡星,被谈话后居然还能成功出逃,结果又自投罗网。显然,吴敬琏的“仇智”一词有待磋商,或者叫“仇愚”更准确。因为真正聪明的脑瓜,就算干了天大的坏事,你也查不着哉;就算查着了,你也查不了哉;就算查得了,你也办不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