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17世纪,井原西鹤的《好色一代男》、《好色五人女》等作品,则反映了町人的享乐思想和江户时代活色生香的乐感文化。而更多的文化遗留,则保留在浮世绘作品中。
近现代日本文学中,表达通奸的作品不胜枚举。专写不伦之恋的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其实是一部并不高明的感官小说,无非是一个俗套的通奸故事。但拍成电影,役所广司和黑木瞳演绎得如罪如美,欲仙欲死,成为俗世男女的不伦圣典。
文人能否“破壁”私通,命运截然不同。有人突破藩篱,不仅活法大变,作为作家,写作的世界亦为之一变;而有人无法突破,但又拒绝妥协,只有情死之一途。但通奸又是一剂特效的春药,能增殖荷尔蒙,无论男女,一旦私通,顿时变得精气神十足,杰作迭出。如果完全杜绝私通的话,恐怕文坛将黯然无光。
作为一个独特的文化现象,日本近现代一流的文士中,有相当多“破壁”者:从北原白秋开始,到芥川龙之介、谷崎润一郎、宇野浩二、宇野千代、佐多稻子、有岛武郎、志贺直哉、岛崎藤村……对头像被印在千元纸钞上、被称“国民作家”的夏目漱石有无通奸的问题,历来有两说。按漱石研究权威、著名文学批评家江藤淳的索隐考证,漱石曾与兄嫂登世私通。江藤的研究在多大程度上是实证、靠谱的,另当别论,但在漱石的小说中,通奸故事确实占了相当的比例。正是他笔下的那些中产阶级私通分子们,构成了日本近代文学的骨骼,漱石也被称为日本“通奸小说”的“元祖”。
通奸的文人形形色色:有偷着乐的主,有大义凛然、慷慨悲歌之士,有一边害怕妻子的歇斯底里,但却禁不住诱惑的中毒者,有因通奸被问罪而下大狱者,也有害怕被起诉而自杀者,更有在通奸行淫的高潮而毅然选择情死者,不一而足。相比较而言,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是,比起大部分猛男作家来,一些女流作家一旦情陷私通,往往更执著、更决绝、更一往无前。这也从另一个侧面为大和女性外柔内刚、巾帼不让须眉提供了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