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疏勒县不远,人们视野逐渐开阔,突然右侧有一座纪念碑和一片陵墓,有人告诉我那是六十年代中印自卫反击战光荣牺牲的烈士墓,顿时让人肃然起敬起来。正好墓群远方附托着巍巍的喀喇昆仑山,银装素裹的雄姿,那不就是他们战斗过的地方和永垂不朽的纪念碑吗?
到了英吉沙,穆斯林陵墓多了起来,那是当地无数老百姓的栖息之地,他们也同样安睡在这块土地上,养育和保卫着自己的国土。
从莎车到麦盖提不到二百公里,可汽车颠颠簸簸竟走了五个多小时。去麦盖提的公路据说有三条:一条是由巴楚县南下,有戈壁,有沙漠,一般只走卡车,而不能行轿子车;一条是由喀什经岳普湖东,要过叶尔羌河,这是一条恣意放纵、骜驯不羁的季节性河流,洪水期一到,水流横冲直撞,瞬间划出很多条小河。由此而来,原河床变成支流,大桥只有在枯水期时架设,在若干只木船上经钢丝结构木桥而成;我们这次走的是第三条路,经莎车绕道北上,路程最遥远,道路最难走。
人们都说麦盖提偏远落后与神秘。我猜臆那里只会是戈壁沙滩中小小的一片绿洲。没想到从莎车到麦盖提的一路上林带根本没断,在绿色的长城里汽车左回右转,像在森林的街道中行进一样。
透过两旁树隙,可看到已成熟的金黄色的玉米、小麦,银白色的长绒棉,翠绿色的菜畦,有时还能见到大面积的草地,上面追逐嬉戏着各种颜色的牲畜和家禽。因为靠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在某一公路段蓦然看到突兀而起的大沙梁,随着岁月流逝越集越大,越堆越高。林带起着固沙作用,在茫茫树林牵手抵制下,沙包被团团包围,不好蔓延放纵。沿途路上架有很多桥梁,仅为了穿越叶尔羌河,就驶过了近十条河流小桥。桥边古木参天,芦苇瑟瑟,处处透露着一道道莽原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