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的文科学长帽子没有了,但他没有“以嫖娼出北大”。先聘请他为史学系教授,他没有答应,改为聘请他担任北京大学国史编纂处编纂(据唐宝林、林茂生:《陈独秀年谱》96、106、107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这个处原来是中央政府的国史馆,1916年改为国史编纂处,1917年4月划归北京大学领导,由蔡元培兼任处长。换句话说,陈独秀北大人的身份没变。
1919年6月11日,他在游乐场派发传单——《北京市民宣言》,被早已秘密监视他的当局趁机拘捕;直至9月16日在各方压力下被保释出狱。而国史编纂处正好在9月收归国务院领导,陈独秀此后真的要离开北大了,却不是因为嫖娼。
与时贤想象不同,这个时候的陈独秀的声誉没有因嫖妓事件受损,却因受政府迫害而进入巅峰状态。“一个最干净的健将”、“我们的光明”、“救济人类的福星”、“思想界的明星”等等赞誉,乃至溢美之词纷至沓来。
嫖妓事件伤害不了陈独秀的另一证明是孙文、陈炯明等人领导的广东政府筹办的西南大学,盛情邀请陈独秀为筹办员。更重要的是这几个月他的众多《随感录》和《本志(新青年)宣言》等文章,文思泉涌,思想光芒没有熄灭。
1920年1月29日,他离京南下;2月他潜回北京,旋即秘密离开,从11月出狱到2月,只要他在北京,当局必然如临大敌,严密监视,甚至企图搜捕。
陈独秀在北大的最后岁月留下的是知识分子被迫害、排挤的历史,是20世纪中国思想史、教育史的重要篇章,值得史家认真探讨。把它演化为吸引眼球的黄色新闻,既不严肃,很可能是阴谋。”陈独秀嫖妓“事件,更是当年政治敌对势力蓄意渲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