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上“章罗联盟反对文字改革的急先锋”帽子的陈梦家,以“恶毒攻击我们的郭院长”,攻击其老师、革命烈士闻一多“不洗澡,不换衣服,身上臭的要命”等罪名被划为右派,成为史学界著名的五大右派之一:“右派分子陈梦家是一根有毒的草……永远不能让他扎根。”
唐兰是他西南联大时期曾经的同事,当他因反对文字改革而遭到批判时,陈梦家曾仗义执言。然而,当陈梦家被打成右派后,唐兰便跳将出来,炮制出《右派分子陈梦家是“学者”吗?》落井下石:“他是‘冒牌’学者,实际上是一个十分热衷,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野心家,是一个不懂装懂,假充内行,欺世盗名的骗子。”而他燕京大学时期的老师容庚则抖出陈梦家给自己信中的简化字来批判陈梦家反对文字改革的行为,言之凿凿地称“此右派之所以为右派也”。
1932年,他在《新月》发表的《纪念志摩》有这样一段话“这年头,活着真不易,思想被主义奸污,感情卖给了政府。”这话用在中国知识分子身上,是何其的恰当!
中国知识分子不乏青灯黄卷的孜孜探求,但缺少独立不倚的道德坚守,这就是中国知识阶层委身权贵,附庸专制,甘为帮凶,荼毒同类的根源所在。“世乱为儒贱尘土,眼高四海命如丝”,散原老人曾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凄惨命运有过这样的喟叹。追本溯源,造成这个阶层群体性悲剧不绝如缕的原因还在其自身。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老“运动员”陈梦家首当其冲。烈日炎炎的盛夏,他被强迫跪在单位的院子里,有人往他身上吐口水,有人往他身上扔脏东西。据夏鼐日记记载,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