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渔:城市包围农村——当代文人的欲望空间 ● 王晓渔 进入21世纪之后,作家韩少功就像候鸟一样在“湖海”之间飞翔,一半时间在湖南汨罗八景峒大同村“务农”,一半时间履行海南省文联主席的职责。为了找到“务农”的理想去处,他遍寻长沙周围的宁乡、浏阳等地。“有些地方有山没有水,有些地方交通又太不方便,都不够理想。八景峒离长沙不算太远,80公里的高速,外加30来公里的山乡公路。更重要的,离我当年插队的地方近,我可以讲一口当地话。”——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韩少功讲述了选择此地的理由。 在乡土中国,由于交通和通讯困难,精英离开乡土之后常年在外,不可能在春节期间与家人团聚,更不可能通过电话、电子邮件与乡亲父老保持密切往来。但默认的告老还乡传统,与明文规定的丁忧制度(父母去世,官员一般需要离职回乡,守墓三年)使得精英和乡土之间保持一种较为顺畅的联系,精英不至于脱离群众,群众也不用通过信访就可以将民情转达给高层。
陶渊明由于不堪忍受上级的检查评估,辞官归田,已经成为一个经典传说。有种说法认为陶渊明有经济问题,因此在督邮来临之际畏罪潜逃,这里暂且不去讨论。单就隐居的陶渊明是逍遥快活还是红尘难忘,就存在很多争议。主流的看法是前者,施蛰存先生则指出:“采菊东篱下”,必然要转过头才能望见南山,这种姿势不可能“悠然”;陶渊明的“种豆南山下”、“昔欲居南村”,也证明他“身在东篱,心在南山”,是因为南山有着诸多牵挂。按照这种解读,陶渊明的隐居很有可能只是一次不得已的战略撤退。 有人把韩少功称作21世纪的陶渊明,韩少功表示自己“没有陶渊明的悲苦”,也不赞同把归田与“失意”联系在一起。确实,陶渊明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韩少功不仅没有衣食之虞,还可以在家上网,开着捷达出门。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这无可非议,对此过于计较,很容易成为一种道德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