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敲窗。在床头灯鬼头鬼脑的窥视下,李蒙正歪躺在床上哗啦哗啦地翻着足本《金瓶梅》。其实书的主要章节他早就熟烂于胸了,此时他在琢磨书中的“热闹”,也就是捡被洁本删掉的那两万字看呢。
     嗯?这个“银托子”是啥样的?有啥用?咋用?管用吗?可惜书中交代不是很清。啪!李蒙恨恨地合上书,很生那个死作者兰陵笑笑生的气。对书中的主人公也是既嫉妒,又羡慕,承担着双倍的不幸和煎熬。***西门庆整天狂蜂浪蝶似的挟个破“淫器包”,今个儿搂金莲,明个儿抱瓶儿,还时不时地不忘搞搞春梅,弄弄丫头、仆妇、窑姐什么的,倒处做些风流案,也不怕染上艾滋病。“旱的旱死呀,涝的涝死耶”,李蒙冷不丁地嚎了一嗓子,欠起身瞧了瞧床头桌上的表,重又躺下接着看书。但只翻了一会儿,就又扔到了一边。嘁,没啥新鲜的,还不如骚老贾写的精彩、过隐呢。李蒙站起身,从厕所里找出那本已被翻出了毛边儿的《废都》,轻车熟路地翻到“□□□□□□此处删去××字”,津津有味却又有些心神不定地欣赏起来。
    连续翻了五六处后,李蒙的下面一阵燥热,开始有点意思了,吓得他不敢再看下去,就又抬头看表,哟,12点啦!他的心不由得一动,那感觉蒙蒙胧胧是要有喜事或祸患来临之前的那种莫名的紧张和激动。李蒙急切地伸手抓起电话,按下了已记不清按过多少次的按键。话筒那边好象早等得不耐烦,立刻有娇滴滴、嫩生生的声音,水银泻地般飘飘悠悠地漫了过来。被雨弄得湿漉漉的心境这时如有彩虹升起,李蒙一天中真正有滋有味的幸福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