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怒斥能让一个仅仅在开会时打个瞌睡的副局长立即丢官,随口一句话能驱使下属官员掀起一场运动,随便一个表示就能让下级绕着自己转,仇和手中的这种权力是多么可怕——凭借着这种绝对权力什么事不能做,又有什么法律和制度能约束住这种权力?
仇和的铁腕让我想起年前曝光的几起丑闻。陕西一个县长,因为一个校长追着他讨要贫困生补助款惹他生了气,县教育局立即让校长停职检查并向其道歉,公安局也以“妨碍公务”为由拘留校长。辽宁一个县委书记,不仅威胁商人“还想在本地混,就别跟我谈拆迁补偿”,叫嚣将其企业“从本地地图上抹去”,将商人以诽谤罪非法羁押9个月。更是在北京某媒体披露此事后,立即以诽谤罪对记者进行立案调查,并派干警追到北京对记者进行拘传。
铁腕的仇和与那些丑闻中铁腕县长和县委书记,一方是被誉为“以铁腕为百姓谋利益”的好官典型,另一方是遭遇舆论讨伐的坏官典型,为什么将政治光谱上有着不同道德肤色的官员相提并论呢?因为我感觉,这两种官员虽然在道德上是对立的,一善一恶一好一坏,但在制度上其实是同源同构的:他们都置身于一种权威体制中手中掌握强大、可怕的权力资源,拥有凌驾于法律和制度之上的影响力。能在自上而下的官僚体制中依靠个人权力动员起所有公权资源为个人好恶服务,让所有的监督制度都在他面前失去效用。能让所有人都围着自己的权力转,让属下查自己的颜、观自己的色、看自己的眼色行事,把个人的好恶淋漓尽致地放大。所不同的是,仇和似乎有着非常美丽的道德剪影,他常用这种权力为公众谋利益,又是怒斥官场陋习又是惩治瞌睡虫官员;而很多地方领导则使用这种强大的权力欺压普通百姓、侵犯公民权利、牟取私人利益、发泄私人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