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易韩的笔墨官司,休去说逻辑归纳,既与易韩谈文人,便也谈谈本人的看法。
人生识字忧患始。文人因识字而成其为文人,识字愈多便自生烦恼,忧患愈深。有志存高远,心系庙堂,先天下之忧而忧;有身居庙堂之外,常思社稷安危,位卑未敢忘忧国;也有为油盐柴米而忧,虽说易韩兜丰,不排除他人无有此忧,有无此忧皆不失之为高尚,便是深居庙堂者也常念民生,能说民生之忧卑鄙吗?故文人无忧患,莫若当初不识字。
文人因识字而知书,因知书而达理,因达理而要言论,总想将所知之理写出来,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不让其言论比不让其吃饭更难受,似乎敝在肚里便会敝死,不让其言论毋宁死,所谓文人迂腐,其迂腐便迂腐在此。故不让文人言论,莫若当初便不该让其识字。
文人要言论,有些人只顾自说自话,心有所思便有所言,也不看别人眼色,一吐而后快。有些人则将脑袋栓在别人裤腰上,唯命是从,俯首是听,让说什么便说什么,不敢说自己的话,不敢说真话,尽说些违心的话,诛心的话,将良知和骨气都出卖掉的话,说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假、大、空的话。故文人不敢说真话,莫若当初不识字。
文人有忧患,要言论,说真话,乃本人谈文人之看法,不如韩寒幽默俏皮,也不如易中天慷慨激昂,此亦为一家之言,虽说肤浅,却是在说自己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