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才去全身按摩、叫小姐?去得多的反而是“穷人”
人物周刊:两个月前,我去西南某地一家妇教所采访,那里收的是从事性交易被逮着又交不起罚金的农村女性,她们告诉我,一次交易的价格相当于一碗米粉。连那么偏远的小村子里的女性都开始用肉体做交易了。
潘绥铭:自打中国有文字记载这3000年来,哪朝哪代人不懂这条路?都懂!老话说“大姑娘要饭——死心眼儿”,不就是这个理?为什么现在走这条路的人多了?这才是问题。
我做女性性工作者社会学研究到今年刚好10年,跟她们一聊,全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没办法,不顾羞耻了,因为有比羞耻更火烧眉毛的事:生活。人多少总有廉耻之心,是什么让她们没有了羞耻感?是谁把那条底线给破了?
人物周刊 :记得2004年在曼谷世艾大会上,您反复强调要重视老板、经理这类嫖客,并称他们是与艾滋病毒传播密切相关的“桥梁人群”。从2006年的调查看,好像他们的比例没有增加。
潘绥铭:这里有个上限。换句大俗话说,你就是敞开了让人去嫖,也不是人人都会去。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中国的性产业只是在持平中进行调整,找小姐比例下降的那些男人,大体上都是越来越有机会发生“多伴侣性行为”的男人,那些机会少的,找小姐的可能性也就相应地增加了。
人物周刊:报告里有句话,“异性全身按摩日益成为大城市里中年男人的一种娱乐方式”,中国城市男人很需要这样的抚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