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成年旁观者,有些话又不得不说,就像明明看到有人在啃鬃吃屎,总不免要递过一把剪刀、一个勺子似的。所谓限制与禁忌每国都有,而像中国这样要限就限,想制就制,能禁就禁,说忌就忌的情况还是有些夸张。人类有一个好经验,就是将成人与未成年人的视听分开,电影叫“分级制”,电视叫“深夜剧”,可惜中国官方的标准不是取自于成年人,而是未成年人。或许这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从人际上讲,中国的成人与未成年人常是混杂一处,未成年人又偏在这类成人事情上具有十足的好奇心,简直无孔不入,而成年人则在这些事情上具有十足的“包容心”,常不介意与晚辈“共享”,于是未成年人便很容易看到学到成人的东西,正像烟酒游戏厅之类的例子广泛存在一样;再从体制上讲,广电总局所以迟迟不做“分级”与“隔断”,依旧还是基于他们的选择:就低不就高,大家一股脑。
显然他们是以未成年人的视角来看国产剧的,而国产电视剧绝大多数观众也确属此类或是生理未成年人或是心理未成年人,一看到宫廷的算算计计,武林的打打杀杀,豪门的花花绿绿,群婊的扭扭捏捏便痴迷得不行。这次《通则》断了他们的“精神食粮”,或许从此也会转向韩剧日剧美剧X剧等等,尽管有所影响,却也只是少了“中国元素”而已。至于外剧,广电总局当然也会搞出什么《审看通则》或者《观看通则》,但是无论如何不会达到针对中国电视剧的苛刻程度。他们的算盘也很到位:只要别在我的地盘、我的任期生事即可。至于外国东西,合规则通,不合则禁。即便漏网,也毕竟属于外来“鱼种”,随后“捕杀”不迟。或者正好可以当作“批判”的“反面教材”,说“看,这就是真实美国!凶杀无处不在,罪恶无时不有”,反正我辈有生以来总是看到官家用了美国出产的影视剧来做揭露与批判美国的证据,想着美国人就傻,仿佛从来不懂“授人于柄”的蠢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