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和我著作等身,我这个表已经超过我的身高了,能证明什么,我坐牢就坐牢,你们说,你有抱怨,你抱什么怨,写文章大不了坐牢,你们不愿意,聪明了,觉得你李敖傻,那么多牢坐的干什么,为什么?我们现在知道有一种觉悟,我告诉大家,虽然这么多禁书不能卖,写了以后就被抢走了,怎么办呢?在二渠道,在地摊上和黄色书刊一起卖,鱼目混珠,所以我出的书都是露屁股,看起来很凉快的。我的读者根本不是我的读者,他是买黄色书刊,买错了就变成我的读者。所以,我的读者里面有些人是色情狂,你们有没有,我不知道。
我告诉大家,写言论自由争取以后是这个下场,那么我们革命了,项羽这样喊,李自成也可以这样喊,你不能这样喊,项羽用的武器,李自成用的武器,跟统治者差不多,你有一把刀,我有一把刀,差不多。现在全世界任何政府的统治者用机关枪,坦克车,怎么样?一点招儿都没有。所以我说,人民要聪明,争取自由要靠智慧,大家看我这本小说写《北京法源寺》,今天下午我要去法源寺去看看,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去过能把这个小说写得神龙活现,这就是文学家嘛,就干这个的。我讲我的心里话给你们听,我回头看,除了我们的刘长乐老板以外,主任及校长都不太笑,我一回头看,就很紧张。他们不算本领,我在内地最佩服的一个人,丁大官人,叫做丁关根,你和他讨论问题,他绝对不笑,脸绷着一路绷到底,我真的佩服。
中国历史上有一个人和丁关根一样了不起的,叫包公,他也不笑,所以宋朝人当时有一举言语叫做:包公笑,黄河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今天谈言论自由,他们怕,其实有什么好怕的,我举例给大家看,什么东西?叫开放言论自由会更安全,我今天在这儿最想讲的一句话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