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中旬,康生又搞“坦白自信”运动,让张克勤四处作坦白报告,现身说法,搞假典型,推广他的“经验”。到7月,他在中央直属机关的干部大会上作了《抢救失足者》的报告,说现在的审干就像抢救落水的人,不能从容地搞,要在紧迫的时间中去“抢救”。这个报告曾经被当时的延安青年称为恐怖的信号,实际是一种诱骗高压,使来到延安的广大青年,特别是来自国统区的青年,人人自危,恐惧万分。
整个边区,从机关到学校、工厂,从城镇到乡村,开始了“全线进攻”,并提出要“日夜抢救”,于是到处召开“抢救大会”、“规劝会”、“坦白会”,把边区搞得乌烟瘴气。特务多如牛毛,任何机关单位都钻进了各种各样的“国特”、“日特”、“CC”、“复兴”、“汉奸”、“叛徒”、“红旗党”等等坏人。
有这么一个故事,艾思奇正要举行婚礼的那一天,突然接到通知说他的对象有问题,艾思奇不能同她结婚。只好派人去通知新娘艾思奇有紧急任务出去了,今晚不能回来。然后安排他到别人的房间去睡觉。新娘在新郎的房间里守了一夜空房,婚没有结成,第二天新娘就被单位叫回去了。
 
照片:整风运动期间,徐肖冰在延安八路军电影团摄影训练班讲课。
 
徐肖冰:“抢救”运动开始的时候,侯波刚生下小孩,躺在床上坐月子,我就被他们抓去“抢救”了。
所谓“抢救”就是把你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审讯你,让你交待怎么来到八路军队伍的,为什么跑到延安来?是不是国民党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国民党的特务?这么一搞使有些同志想不开,被整得难受,有个别的想不通还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