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在北京师范学院(后组建为首都师范大学)教书。在那所学校,我遇见了一群令人称奇的学生,那就是著名的1977级和1978级。当时的英语系主任韩志先成了我的好友和大姐,我在英语小说研讨课上教过的一些研究生也成了我的好朋友。在我的助理中,王伟跟我最要好,我们当时情如兄弟。王伟后来担任了北京奥组委执行副主席,北京申奥成功时他第一个打电话向我报喜。我的另一个学生孙志新现在是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中国艺术业务主管。
2017年他组织了一场十分出色的展览——“帝国时代:秦汉文明展”,该展览先后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
1982年的时候,志新不仅带我逛了故宫博物院,还设法把我引见给吴冠中、黄永玉等中国当代画家。我对艺术的热爱和对文学的热爱不相上下。在那一年,我很清楚地认识到,中国现代艺术家如齐白石、傅抱石、潘天寿和李可染等,跟与他们同时代的西方画家如毕加索和马蒂斯一样伟大。
1982年的中国正值改革开放初期,我的学生们着迷于西方文学作品如乔治·爱略特的《米德尔马契》(我有幸将这本小说引入中国的英语小说课程之中),西方电影如《音乐之声》也深深地吸引着他们。我还记得在北京师范学院为外国教师举办的一次圣诞庆祝会上,一群学生演唱了歌曲《雪绒花》,当他们唱到“永远祝福我的祖国”时情不自已。正是因为我对《米德尔马契》的喜爱,我上大学时才选择了英文专业,然后成了一个维多利亚文学学者。但是,我的中国学生对这部小说所表现出的那种文学领悟力是我在美国未曾见到过的。人应当为他人付出而不冀求认可和回报,这种维多利亚时代的观念在中国学生的心中激起了一阵阵共鸣。每当我读到《米德尔马契》的最后一段时,他们总是静默和敬畏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