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享受是在食堂吃饭。勺园那时候的食堂现在已经拆了,又盖了新的。当时的食堂屋顶很高,是一个大厅,没有现在的二层。1985年时食堂师傅还有几个是从以前的留学生食堂过来的。以前留学生住在25、26号楼,那个时代我常从复旦大学跑到北大,跟朋友挤住在留学生男生宿舍里,记得留学生食堂的菜尤其西餐还不错,比复旦大学要好,1985年时仍然好吃。记得当时我跟一位勺园食堂的师傅说:“我还记得你。”他说:“那太遥远了!”他性格豪爽,让人喜欢,但已不记得我。我以前不是常住,他印象不深是自然的。那会儿的食堂是个好地方,也是时常聚会的地方,每天都会有朋友一起吃饭,尤其我认识的几个意大利朋友,其中一位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一所大学任教,到现在都还保持联系。当时食堂中有几个菜做得非常好,尤其是鸡腿,那时我总要两份。1991年跟我爱人开始谈恋爱时,她还老是嘲笑我这么吃,到现在她都还记得。
那时的第三种享受是骑自行车,全北京到处跑。我的一位复旦大学老同学住在东城区人民日报社附近,我有时会骑车去看他。我们都没有电话,有过一两次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跨过几乎整个北京,到了他的住处他却不在的经历,那时只好往回骑。4号楼当时只有一部电话,在楼长师傅那里。一般来说,最好当作没有电话一样,不要依赖它。要约会就写信,或者老早约好时间、地点,不见不散,最起码到了约定的地方会在一小时以内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