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压低声音说:“我听夏姨娘的丫鬟说,夏姨娘到新姨娘那里找了几回茬,都被少爷给拦着了。”
白芷笑了笑,又觉得有些悲凉。
她一直以为她跟苍耳之间有感情,如今看来并没有。据说当初苍耳嫌弃她家世单薄,不肯娶她,是公公执意坚持。成亲当晚,他揭开她的红盖头那一刹那,眼里溢满了惊喜,大约也是看中她容貌出色。
遇到容颜更胜一筹的半夏,他的柔情立即都转到半夏身上,半点都不剩。
如今半夏有了身孕,他又纳了新姨娘。
这个男人不薄情,他只是从来没有用情。
苍老爷逼苍耳每天跟着各家分店的掌柜学习打理生意,但苍耳对生意毫无兴趣,父子两人时常发生争吵。
正月里,半夏在梅园雪地上摔了一跤,滑了胎。
西院里一片愁云惨雾,白芷也深居简出,轻易不出东院门。但苍耳还是当众指责她:“你作为后宅掌权者,要不是你没有监督好下人扫清园子里的落雪,半夏也不会小产。”
白芷咬紧了牙,忍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半夏出了小月子后,就跟新姨娘展开了无声的拉锯战。她出身烟花之地,身上自带一抹媚意,这番遭罪后又清减几分,更添韵味。
偏偏新姨娘此时被诊出有身孕,苍耳便又让新姨娘独守空闺,歇在半夏的西厢房。
新姨娘自是不忿,跟半夏斗得如火如荼。她常来找白芷聊天,言语间多有挑拨,说半夏奴大欺主,竟然大半月没来给少奶奶请安。
白芷只是笑笑,借口要静养,叮嘱喜儿闭门谢客。
不过月余,白芷听说新姨娘误食溷入红花的蒸糕,没保住腹中的孩子。苍老爷将做蒸糕的丫鬟活活打死,才了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