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将招弟带进地主家,是一条活路。可现在,她担心自己一个疏忽,招弟都会被打死去。
某天,婆婆又举起烧火的铁钳狠狠打招弟,四英将孩子抱进怀里替她挨那铁钳的时候忽然想,我要带招弟离开这里!怎么离开呢,离婚!
“离婚”!这个在报纸上看到的词以及与它有关的故事,一古脑地涌到四英脑子里。然而这个词在她脑中一闪就过,它始终只是传奇故事,不会和四英这种平头百姓,穷人家的孩子,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它生命力那么顽强,开始反复地在四英脑海中盘旋。
日子越发愁苦并且恐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老地主婆对招弟的折磨日益加剧,她不得不把招弟送到了自己的哥哥家,可是哥哥孩子多,招弟住两三天就得回来。
她时刻提着心防备着地主娘俩折磨招弟,还不能指望二房。二房生性老实,几乎担起了家里所有的粗活,在屋子里待的时间极少。
抽时间和她说起,她表情麻木,“她以前也天天被她奶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