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左就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他揉着眼睛把工作室的门给小曼开开,说:明天开始吧,一天100块。
然后他就走了,只留小曼一个人感觉像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好事儿让她都碰上了。
但到了第二天,小曼才知道,这100块并不是好赚的。她要做的是裸模,并且还不是大左一个人画,画画的还有几个和大左一样年纪的人,有男有女。他们都很认真,一点也不轻佻,像是学美术的学生。
一个女学生对小曼讲了很久关于为艺术献身这件事,小曼才羞答答地脱光了衣服。她的皮肤像是一道光,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她斜躺在沙发上,绯色的幔子遮住关键部位,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又整整一个下午。
中午的时候,大左点了几碗酸汤饺子过来。大伙儿一起吃完了。又剩下一碗,大左就放在了小曼的旁边,把那饺子入画了。
大左也不是本地人,但他租这工作室和房子有很长时间了。
大左不在的晚上,小曼就看他的那些画。他画了好多裸女。小曼看到自己有了同盟军,便也不怕了,羞还是很羞的。就算是看到同性的身体,小曼也有些不忍直视。
还有一些别的画,景物,静物,老人和孩子的肖像。小曼觉得大左画得真好。
特别是一张老人的油画,小曼看着就想起自己死去的父亲,他们太像了,一样满脸沟壑的皱纹,一样老实又带点绝望的眼睛。
第二天,小曼就大着胆子问大左能不能把那幅老人的肖像画送给自己。
大左问,你喜欢?
小曼说,我看哭了。
大左说,难得有人欣赏,送你了。
小曼欢天喜地。小曼笑的样子特别俊,小虎牙小酒窝都雀跃着。大左说,改天,我也给你画一幅肖像。大左还说,今天高兴,请你吃大餐。
小曼就坐着大左的摩托车,去了市中心。在一家日本饭店里,小曼第一次吃到了新鲜的刺生。大左亲手调制的酱汁,让她把三文鱼蘸着酱汁吃。芥末直冲进小曼的鼻腔,辣得她泪流满面。大左看得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