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抽空去看老头的空当,她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件浅粉色的薄外套(看来她挺喜欢粉色),她把外套被放在腿上,盖住了两腿。这时,我试图欠起身,因为想看到那帽檐带着绒毛毛的外套底下的“风光”。她穿得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裤子呢?要是裙子的话,双腿的线条一定是流畅近乎完美吧?
然而,我起身的试探终究失败了——我意识到在这样周围全是人的环境,如果我欠起身的话,旁人(和我一起来的我的同伴就坐在我身边)一定会认为我要出去,便要起身让座了,接着一排人都要多米诺骨牌似的站起来,那场面就不好收场了;或者,更糟糕的情况是,那台上的老头很可能会认为我对他的主张不满,要站起来抗议;要是更糟的话,老头见到我站起来,认为我十分赞同他的意见,误以为我激动的忍不住站起来要给他呐喊助威……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于是,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冥想着那女孩子的下半身,这种感觉让我欲仙欲死(但我的想象好像永远也穿不透那层盖在她双腿上的外套,好像万一深入哪怕一层,就破坏了我心中的纯美,于是我又陷入苦恼)。
老头举起一个巴掌,五指遒劲有力的,好像正伸张着正义,“当初,我评教授的时候,写了九篇论文!哼哼,感到惊讶吗?人家都是三篇,我!九篇!写一次,不行,再来,打回来,再来,所以,坚持!同学们……”
女孩低头用手摸着衣服上的绒毛,顺了又顺,好像正在抚摸着一只倍受怜惜的小猫,手的动作轻盈,又是极慢的,我的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不知不觉的,她的手,仿佛不是抚摸在那些近乎看不到的细软绒毛上,而是抚摸在我的思维上、抚摸在我的想象上,令我有种想要流泪的暗涌(究其原因,大概是我此前从未真正体会过女人的温柔的缘故吧),室内温度挺高,我却情绪激动的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