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我的前一排右座,也就是右前方,背影消瘦的有些冷清。
教室里挤满了黑压压的脑袋。台上的老头脑门很亮,可能由于血液上涌的缘故,明显秃顶的那一部分额头微微发红,确切的说,在灯光的作用下,是又亮又红,激动与饱涨的脑门,显示着他老骥伏枥般的豪情。一连串热火朝天的字句从他的嘴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像从巨斗中倾泻而下的不计其数的豆子一样:“……世上很多优秀有用的东西都只占百分之二十二……”
我敛了敛外套(每当感到紧张或无聊的时候,我一般都会不由自主的重复这一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瞄着前排女孩子的倩影,灰色的针织衫,袖端似露非露的敷掩着白皙细长的手指,她的长发像所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一样,不甘温顺的、活脱脱的散在脖颈和背上,“静若处子”大概如此,又令人不由的联想起驰骋绿野草原上迎风起舞的马鬃,而我现在相对于她的角度,正如一个征服在马背之上、不甘羁于天地的傲世英雄!于是,本来受辅导员的动员、无奈来应付一下充数的讲座,现在,我反而希望它进行的久一点。
我目不转睛、又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女孩,像一个初来乍到的猎手,伏在附近的草丛中,屏息注视着一头近在咫尺的小梅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