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查验出竹筐有毒,青叶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
她时常绣着花,呆呆出神,一个不慎便刺破手指,鲜红色的血珠渗出,凝在指尖,仿佛一颗红豆。
她稍一颤动,便滚落下来,恰好坠在刚绣好的一对鸳鸯上,望着被鲜血染红的鸳鸯,青叶牵动情肠,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青叶并非“家生子”,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孩,长到六岁才卖进柏家。
她爹娘在世时,曾给她指了一门亲,她未婚夫叫赵炜,是个屠户,两家毗邻而居,青叶和赵炜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大娘子心慈,她常说等青叶年满二十,便求老祖宗放她出去,自行婚配。
不然留在柏家,就算嫁了最机灵的小厮,那也是奴才配奴才,生出来的孩子,还是摆脱不了奴才命。
屠户清贫,可毕竟是自由身,况且两人情投意合,也算天成佳偶。
每听大娘子说起这番话,青叶就垂下头,扭捏不语,素手绞着锦帕,雪白软薄的耳廓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