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把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点点撕碎,抛进溪水。看着一生的梦想付诸流水,我哭了。几天后,我背起行李,告别故乡,踏上了到银川打工之路。我进了银川一家工厂。一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包吃包住,月工资600元。老板矮矮胖胖的,在他眼里,工人们就是奴隶。他们被关在不通风的厂房里,整日劳作。一天两餐,吃的像猪潲,青菜煮成黄菜,没有一点油星。
晚上二三十人一间房,打地铺睡在地板上。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我突然晕倒在厂房里。次日,我再去上班时,被叫到办公室,老板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两百元:“这里的工作不太适合你,你不用来了。”我接过信封,木然地走上街头。连续一个多星期,我都没有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20多元了。那天,我看见一家发廊招工,便推门而入。老板娘徐娘半老,朝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用手在她身上摸了摸,仿佛市场上买猪肉一般。然后提了一串问题,学历?年龄?婚姻?是不是处女?我最后得到了那份工作。
上班第一天,老板娘拿出“工作服”--一件红色吊带裙给我。我扭捏半天才肯换上。发廊100多平米,隔成了好多个包间。除理发师外,竟有十来个服务员小姐。她们的工作似乎很轻松,白天客人稀少,小姐们可以随便睡觉,聊天。晚上9时过后,发廊才开始迎来一天的繁华。“阿美--有客来了。阿香--动作快点!”老板娘尖细的嗓音在发廊此起彼伏。客人一来,大都进了包间,随后关上门。我和另一个新来的小姐呆在厅堂,无所事事,看电视打发时间。我心中隐约不安,觉得那些来客和小姐们都很诡秘。那一个个包间里,肯定隐藏某种不可告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