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中的王老板云淡风轻,却把我炸得体无完肤,他右侧下巴凸起一粒黑痣,儿子同一位置也长了颗,以前抱有一丝幻想基因突变孩子不像父母也有可能,如今王老板的音容刻我脑子里与孩子的长相慢慢重叠为一人。
是的,一米八的大男人难抑悲痛当众呜呜大哭,最近一次落泪是老婆生儿子是时,宫缩发动我握着她汗津津的手,亲眼目睹她扭曲变形的脸除了亲吻她无能为力。
而这次,还是因为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多么讽刺,造化弄人,我宁愿是老婆出轨背叛了我,而不是血淋淋的我玩弄了自己、老婆、还有无辜的孩子!
忽然我听到陈实恶狠狠喊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早料到小混混陈实不会善罢甘休,当初揍他时我就知晓,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三个壮实的男人硬邦邦的拳头一个接一个砸下来,我完全放弃反抗,本能地抱着头不躲不闪,打死我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吧,心里默念着。
周围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知多久慢慢微弱,安静……当我龇牙咧嘴痛着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到了表情复杂的秦兰兰,我不争气的泪水唰得流下来,右腿和左胳膊骨折打了石膏,肋骨断了两根,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而陈实再次因为故意伤人锒铛入狱,我不敢解释为何被暴打,扯了个笨拙的谎言,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秦兰兰。住院养伤期间秦兰兰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不管我如何试探、开玩笑,她都冰着脸或者无声落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反反复复思量着如何坦白,话堵在喉咙又生生咽下,我一开口这个家就没了!
出院当天,秦兰兰把孩子放在外婆家,她做好饭到卧室用力抱紧我,哭到肝肠寸断,断断续续才说完整:“你做手术的时候陈实和盘托出了,你让我被两男人凌辱,被你玩弄于股掌却不知。亲子鉴定我也找到了,不是你的孩子,可他永远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