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马路牙子上枯坐多久,地上一摊烟蒂,我脑中唱戏般热闹停不下来,这儿子铁定不是自己的,养还是不养?给别人养孩子接受不了,不养怎么和秦兰兰交代?
万一她知晓当初自己设如此龌龊的局,会发疯吧,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吧!离婚净身出户,现在房价那么高,再攒钱买房谈何容易,没房子等于没老婆,难道一辈子光棍?!用力按压太阳穴,无解悔不当初,恨不得捅死自己算了!
我给秦兰兰发了消息晚上不回,抱着箱啤酒在鉴定中心附近酒店入住,喝得烂醉如泥才换得片刻安宁。
第二天一早,我第一个到达窗口等结果,工作人员牵动嘴角像是嘲讽把结果递过来,我接过档案袋逃也似钻车里,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喘气,一路上心快跳出嗓子眼愣是憋到家里,反锁卫生间门抖着双手拆开。
我和陈实都不是儿子的生父!晴天霹雳!我低吼着扔了检测单,打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扑水直至窒息要死,弓着腰咳嗽,瘫坐在马桶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兰兰下班到家想上厕所打不开门,敲了许久我才醒来,我慌乱地收拾起检测单塞裤兜里,洗了把脸才开门。
“老公,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脸色这么惨白?”
秦兰兰心疼地凝视我,伸手要抚摸我的脸。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秦兰兰越是温柔,我越是无地自容,怀着愧疚我躲开她的手,不敢直视她真切的眼神,低着头侧身闪开。
“爸爸,你今天没加班呀,陪我玩会游戏吧!”儿子奶声奶气晃着我胳膊,孩子天真无邪的双眼盯得我愧汗怍人,我蹲下来抱着他一动不动思绪纷杂。
“爸爸累了,让他休息下吧,妈妈给你放动画片。”秦兰兰察觉我的异常支开孩子后,默默走进卧室,我刚把监测单塞床垫下,一转身吓得一惊,她显然看到我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