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刘思言要调回省城了,他很郑重的告诉我:“我可以托关系把你和我调到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是一辈子在一起?!
我的心是雀跃欢腾的,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幸福的滋味可以是这样甜蜜。
可这份欢喜很快颓然恢复冷静,我明白自己没有资格任性,我的命运就像自己的名字,是不由自己支配的,我有老娘还有三个妹妹,还有10亩地,我怎么能撒手只顾自己?
我含泪摇了摇头,刘思言丧丧的问,你不喜欢我?我违心的点了点头,泪珠子啪啪滴在地上,撒在心里。
刘思言临走那晚,满天都是星星,他厚厚的镜片上也都是星星,镜片后边的眼睛里泪光闪动,他送给我一支笔。
我握着那支笔捂着被子哭了整晚。
19岁,我招了个上门女婿,山里的穷小子。也有工人愿意娶我的,可他们谁也不想当低人一等的上门婿。
山里的穷小子,老实能干,执拗木纳。但老娘喜欢,因为有人担负了农活,我喜欢吗?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他撑门拄户。
婚后我先后生了两个男孩,平日我上班,业余时间参加戏曲演出,他种田,没事就打牌,我们除了孩子,说不上几句话。所幸,两个妹妹嫁了人,小妹也参加了工作。
我唱的戏越来越好,能下乡唱挣些外块,跟我搭帮的男同事常常要排练到半夜,风言风语便出来了。
那晚,我们正对戏,我丈夫从村里赶来,拉长个脸二话不说,拳头就挥了过来。
家暴的频率随着我演出次数增多而频繁,为了孩子我忍了又忍,为了不让他疑心,我推掉很多演出,但我和他更没话说,我想我要不去唱戏,怕是要憋出病来的。